小红莓（二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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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ips：迷你甜饼。海总第一视角。rps，自行避雷。
祝每位爸爸父亲节快乐！
BGM：And The Winner Is（配乐食用更佳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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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你我相遇之前，有一个男人，一直在替我爱护你。
当我牵起你的手，你的掌心像是温暖的巢。同时我触摸到你体内流动的时间，包含那个日渐老去的男人，他的抚育、教养，他的隐忍、坚韧与恩慈。
这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无声的、所有的托付。
我恍然大悟，永远心怀感激。
我打开主屋通往后院的门，将一截从仓库里找到的新水管随手抛起，再稳稳握在掌心，径直朝隐约传来交谈声的厨房走去。
Tom站在操作台后头，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侧面，他穿着那件居家常用的淡鹅黄软衬衣，米白色长裤，整个人清爽又柔软。他将袖口卷起挽到肘弯，露出线条流畅好看的小臂，低下头，认真地拆开蛋糕盒子上反复缠绕的花哨缎带。
“或许你可以试试剪刀，小绅士。”Craig背对门口，抱着手臂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看，随即笑着拉开橱柜替他翻找，“换成Chris，这漂亮的小盒子早就成一堆揉皱的废纸了，我儿子从小就是个没什么耐心的行动派。”
“我知道他小时候经常把到手的玩具拆开。”
“拆开，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，最后笨手笨脚地想要恢复原状，如果做不到就哇哇大哭，或者干脆弃之不顾，在搞破坏这件事上他永远比他两个兄弟主动，也难应付得多。他想要什么就去拿什么，非要一探究竟，非要不可，不管能不能得到、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，先行动再说。要说这个家里谁到现在还没长大，Chris Hemsworth首当其冲。”
“谢谢……”Tom笑着接过剪刀，抬头看到我走近，别有深意地朝我眨眨眼，“——这点倒是，无法反驳。”
我朝他扬起眉梢，威胁似的扬起水管学着剑客决斗的架势朝他比出戳刺的动作，伸手从坚果罐里抓过一把杏仁放进嘴里。
父亲顺着我伸出的手臂回过头看向我，面无表情地拖出一个戏剧性的长音：“Oh——Here you are！Litte boy——”
“你要说我幼稚，那也是遗传你的，老爸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小子。Tom，他在说什么？”
Tom乐不可支，哪怕被我塞了一粒杏仁到嘴里，还是用牙齿咬住坚果坚持发出愉快的笑声。
我在Tom身边蹲下来，拍了拍他的腿，他顺势朝旁边挪了一步，方便我打开底层橱柜查看漏水的水管。
问题出在管道接口处的拧口，长时间被水流浸泡冲刷，铁锈使得螺口脱落，需要重新更换一根新的水管。还有二楼转角右侧的灯泡，灯芯烧坏了不知多久，竟然到现在也没有更换，父母上楼一直依靠左侧的灯勉强照明，当我问起来时，Leonie抬手慈爱地抚摸我的脸颊：“只是台阶最后几步路的事情，我和你父亲还不至于这都看不见，Chris”。
这么想来，我为了新的电影绕着地球飞来飞去，兄长和弟弟也各自忙于工作，我们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。我今天去了一趟仓库，发觉自己对杂物的摆放都不甚熟悉。
我不由想起小时候，更换零件、维修设施都是父亲一手操办，他高大又健壮，单手扛起梯架，脚步轻快，我们三个跟在他后头跑，Luke年长一些，替他提着桶和工具，我和 Liam一跃而起，一人抱住他一只手臂，被举起来时惊喜地放声大叫。
如今他仍旧容光焕发，但已白发苍苍，往日结实的肌肉隐隐有了松弛的迹象，就连爬梯子更换灯泡都开始让人不由地担心。时间将他的形象一层层打薄，刻上皱纹和伤痕，压低脊柱，像是被海水反复冲刷侵蚀的海滩，露出苍老嶙峋的石块。
但，没关系，我记得那个英雄。我，我们一家人都是。
我不动声色，将半个身子钻进橱柜底下，开始做他当年一直做的事情。
Craig取来了盘子，用来盛放Tom切好的蛋糕。他们语调轻快地闲谈，聊到天气、新闻、体育与政治，附和或辩论，不时被对方幽默的言辞逗笑。
“早晨Liam给我看了Anthony Hopkins的推特，他展示了你们给他写的父亲节卡片。”
“Yepe。确切来说是Thor和Loki写给Odin的，一个小惊喜。”
我这时忍不住探出脑袋：“是Tom的主意，他前天就想到了，说梦话都在写卡片。”
“Hey！……我什么时候？”Tom吓了一跳，抬腿碰了碰我的腿侧。
“你有，‘亲爱的Odin，至高的众神之父，我虽从未当面言明，但群星可证我对您永恒的敬仰与无尽的爱’……不得不说你是对的，Loki可能永远没法当面对Odin这么说。”
“老天，Chris……停下来。”这回连耳尖都红了。
我这才心满意足，笑着朝他眨眨眼，重新钻了回去。
下午茶就要好了，红茶兀自散发着它的热和香。
我再三确认接口处已经拧紧，站起身来洗手。Craig看了看时间，给陪着Leonie出门遛狗散步的Luke和Liam打电话，确认他们已经在折返回家的路上。
距离一家人的茶话会还有些时间，我们三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，纷纷笑起来，默契地为彼此倒上一杯热腾腾的红茶，就在厨房里随意地找了个位置，或坐或靠，就此聊天。
“婚礼定在什么时候？”
“提上日程了。”
“我不着急，他是我们家的，跑不了。”
“那之后呢？我是说你们之前提到过的‘领养一个孩子’？”
“噢，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。”
“是的，我们会的。我和Chris认真地计划过，那至少还得……”
“三年。”
“三年，是的。我们得确保能从工作中抽身出来，自如地安排时间，真正尽到父亲的责任。”
“这个家伙还想抱着自己的小公主，教她念诗呢。”
“我当然，你不想吗？谁向我提议要在后院建个小足球场给儿子？”
“是我。”
“是你。”
Craig一直笑着看我们两个幼稚鬼你来我往，摸了摸下巴：“那很好，希望不会等待太久，我和Leonie喜欢小孩子。”他举起杯子朝我们示意，“敬未来，两位日后的父亲，未来这个节日也是属于你们的了。”
我和Tom对视一眼，继而也笑着向他举杯。
“敬现在。父亲节快乐。”
“Love you always，father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