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长顾/舟渡] 变形计（7）
【费渡】
这一车子家禽原本是要从团结乡养殖场拉下山赶农贸的，货车司机仗着驾龄贪运费，多拉了十几笼严重超载，一下坡车速踩不住，加上前晚上下雨老泥路湿滑，冲到村口直接侧翻了。
人倒没伤着，笼子全给摔了下来，一群胖鸟鸡同鸭讲呼朋引伴闹起了革命，街上抓鸡打鸭偷鹅骂人的对骂的炸开了锅。
费渡以最快速度坐回了车里，撂车门关窗伸手开空调一气呵成。
等车里气流畅通了，他这才把含在嗓子里那口憋了半天的气儿给呼出来，随后鼻尖动了动，动作带点僵硬地提起衬衣领口嗅了嗅。
此时，此刻，宝格丽大吉岭的后调怎么闻都沾了股若有似无的鸡屎味。
费渡表情微妙，以至于正对着他的镜头表面似乎都结上了一层薄霜。
爱岗敬业的小张抬着摄像机：“费渡，刘导叫咱们下车。”
费渡头也不抬，拨开一层层衣服找他的包：“下去干什么，添乱？”
小张：“走吧，去帮帮忙。”
费渡没说话，拿到了手机，探过半个身子把小张那边儿的门拉开。
等小张下了车，回头还想等费渡下来谢谢他贴心地帮摄像机开门，哪知车门干脆利落关上了，“咔嗒”一声还落上了锁。
小张：“……”
“嘿Siri。”
车里，费渡半躺在后座上翘着脚换鞋，胸口上的手机屏幕应声点亮。
“报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