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惊！某方姓权贵男子竟当街大量购买这种书！(28)
茂德帝姬说者无心，方应看听者有意。
分明是他最为发指的断袖话本，小侯爷这回却破天荒地格外认真。某一页上短短几行字来来回回看了几遍，眉头越皱越紧。
唐州地处金宋交界，位于金国境内，无论作为什么故事的发生地点都不稀奇。可一旦和“方应看”放在一起，却不能不让人多想。
——这是个秘密。
方应看身为宋臣，和女真人的关系却格外暧昧，暗地里与金国贵族多有来往。每年中不定什么时候小侯爷都会借故离京，长则三五天，短则即日就回，乍看之下行程毫无问题，月黑风高之时却另有一支小队从他住处出发，秘密朝唐州方向而去。
一干权重者对此是个个儿心知肚明，也个个儿讳莫如深。政治它就是这样，无法用简单的黑与白来衡量，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暗中博弈撕扯，底下再愈是暗潮汹涌，明面儿上愈是静水无波。不知者尚且无罪，知情的看看神通侯府泼天的势力，再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，都不需要小侯爷亲自动嘴，只消往垂拱殿上一站，自会有无数攀附者上赶着替他圆场，说得比唱得还好听，遮羞布织得天衣无缝漂漂亮亮。
那些肉麻的锦绣说辞他听着受着，面露谦愧，心中冷笑：这要是论欺君之罪，这一连串的“正人君子”就是有五百个脑袋都不够砍。
再看看坐在龙椅上状似受用的圣上，他心中甚至生出那么点对九五至尊不该有的怜悯。
——可无论如何，这是个机密！
小重山究竟何许人也？
若单单是个卖弄文墨的江湖贩夫，哪里来的狗胆将当今侯爷和金国编排在一起，还写得有鼻子有眼？
若此人身居朝野，品级中下的官员连议论他方侯爷扇穗的资格都没有，若非与他权势相当，利害相关，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？
若非来者不善，又怎么可能借这烂俗话本之势，在民间大造他龙阳瘾癖的谣言，污蔑他，诋毁他，更乘机暗示他神通侯与金国有私通之嫌？！
旁人尚且能够一笑了之，方应看越细想越是心惊。说他想多也罢，是他想多最好！人言可畏，蚁穴溃堤，再行放任，恐成祸患！
思及此，小侯爷紧锁的眉头骤然一松，无声冷笑：“臣觉得这话本有趣得很，向公主一借。”
“你……”茂德帝姬本想回绝，这一抬头却撞上对方杀气森森的脸色，话尾生生咬在舌尖上，目送他拎起话本拂袖离去，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。
